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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方式】

你有什麼愛地球的環保妙招?分享你在日常生活中能為地球盡一份心力的方法

 

愛地球方式:


<食>隨身自備環保筷、水壺,吃當季食材新鮮又養生、購物袋,重複使用。


<衣>有人說:女人的衣櫃總是少一件衣服,不論這句話是否為真,有時衣櫃裡會存有「不合時宜」的衣物,與好友、家人辦個「二手衣交換、再加工,舊衣新穿」是個好主意。

<住>在辦公室、居家環境種植&放置盆栽,<黃色椰子,虎尾蘭,黃金葛>三種常見的室內植物,能明顯改善室內空氣品質,減少眼睛不適與呼吸道方面的問題,也能提昇工作效率。尤其是黃金葛的生命力極遣,只要剪一小段插在水裡就能活,耐陰又耐陽,室內室外均適合栽培。綠色植物有芬多精能紓緩情緒。常常與大自然互動,達到淨化空氣與放鬆心情的效果。


<行>力行能走則走,會搭大眾運輸工具,有樓梯就不要坐電梯,隨時健身。

 

 現代飲食的31個省思

時報出版-謝忠道《慢食之後──現代飲食的 31 個省思》書封.jpg                           

二○○五年謝忠道出版了《慢食》一書,引起各地讀者廣大迴響。「慢食」是品嘗美食的全新主張,指的是認真進食、全心全意的感受每一道料理和食材背後的故事與心血。

然而,我們全心全意吃喝進胃裡的,究竟是什麼,對世界又有什麼樣的影響?

 

      一個臺灣小女孩從三歲開始就在吃的健康食品,在法國被列為藥品;

      薯片包裝上打著大大的「橄欖油」字樣,實際成分卻只占了 4%;

      菠菜含豐富鐵質,只是一個誤植的小數點引起的世紀誤會;

      濫捕海洋魚類將導致我們 40 年後不再有魚可吃;

      一個人類平均僅使用 20 分鐘的塑膠袋,需要大自然 400 年的時間才能分解。

      白玉米、土芒果……等臺灣土產都在逐漸消失,一個世代對食物的共同記憶跟著隕落。

 

面對這些迷思與問題,我們的態度是什麼,責任在哪裡?

生活裡的工業產品越來越多,我們離大自然的食物鏈也越來越遠……。

慢食之後,謝忠道這次從一個非美食的角度關注生活,思索教育,尋找屬於臺灣人的國際公民飲食觀。



消失的土產 

 

 

 

在臺灣,土產白玉米、土芒果、細鱗種釋迦慢慢從市場上消失了。在法國,過去二十年,有三十幾種乳酪消失了!一個土產的消失,其實是一個世代對某個食物共同記憶的消失。

 

 

 

小時候我極愛吃烤玉米,夜市口有個婆婆烤得特好。

 

 

 

剝開外皮,露出奶白色的玉米粒,要先將玉米表面烤焦,用鋼刷刷掉焦物,方便碳烤時塗抹的醬料能夠附著其上。醬汁遇熱在玉米粒上冒著泡,濃厚的燒烤香味四處飄散,非常誘人,除了教人嘴饞,還有勾引著人類遠古對最基本料理食物的記憶。

 

 

 

許多年後,市場上出現了甜膩軟嫩只宜水煮的黃玉米,變種過的珍珠玉米糯米玉米,口感糯糜,卻少了咬嚼的層次,我記憶裡的土產白玉米慢慢地從市場上消失了。土產玉米是奶白的,近乎蒼白,顆粒較大,每每長得大小不一,賣相較差,但是口感彈牙,咬勁巨足,香甜有味。跟烤玉米婆婆買的時候,她總是親切相問:軟一點的還是硬一點的?這是口味質感非常一致的珍珠玉米糯米玉米所沒有的。

 

 

 

多年前我和友人從彰化開車一路玩下墾丁,看到沿途公路邊有賣玉米的,下車探問,土產玉米似乎消失了。連問了許多攤子,答案都一樣:沒人種那種土產的、煮烤兩相宜的玉米了,有的話,也不會出現在市場上,多半是自家人吃掉了。

 

 

 

我覺得可惜的不僅僅是一個土產的消失,而是一個世代對某個食物的共同記憶的消失。

 

 

 

臺灣是個非常積極追求新鮮事物的社會,對老舊的懷念不過是這幾年的事,且還僅停留在一些老祖母的家具或是陳年瑣物上,市場上那些所謂「遵循古法」製作的吃食,很多都只是廣告──古時候哪來那麼多的防腐劑糖精人工添加物?再說,很多過去的吃食未必真有保存的價值,那些粗糙廉價攙了各式色素的工業零食,現在看來,只讓人害怕。

 

 

 

許多適應土地幾百年、真正落地生根以臺灣為原鄉生長的東西,反而常遭我們的漠視而消失。

 

 

 

對物產的消失感到焦慮是我在法國生活多年後的感受。

 

 

 

有一次我參加法國南部一個品酒會,會中有個座談,一個半官方半民間的組織起來說明過去二十年來法國約有三十幾種乳酪消失了,通常是懂得製作的人過世沒有接班人,或是缺乏市場利潤導致停產。當然,經常是兩種因素互為表裡的結果。

 

 

 

這個組織於是開始設法搶救這些快要消失的食物:有計畫地收集各地乳酪的資料,探訪製作達人,紀錄相關資訊史料,和學校合作邀請學生參觀認識,甚至招集學徒向達人傳承技術,並和地方大賣場合作,保證這些稀少的地方乳酪可以進駐賣場超市販售。

 

 

 

他們的搶救方法兼顧記錄人文資料,教育後代,並延續產銷,使物產的命脈可以繼續下去。

 

 

 

饒是如此,這個組織仍為資源不足、搶救速度不及消失速度而感憂心。當時我深深地被這種精神打動,不單因為這些人對物產的熱情,更為他們對土地的感情。

 

 

 

白玉米不是個特例,小時候常吃的土芒果也早從一般市場上消失了,現在是漂亮碩大、香味果肉都更迷人的金煌凱特愛文。這些新品種當然有其優點,可是土芒果也有其特殊的滋味,從數百年前荷蘭人引種臺灣後長出的獨一無二的品種,我們卻在短短的幾十年內將之遺棄了。

 

 

 

而這樣教人遺憾的事情一直在發生。

 

 

 

過年期間和一個熟知臺灣水果的朋友去台東玩幾天,正巧是釋迦產季,路邊的攤販在花東沿路到處可見。我們停車採買,朋友跟我解釋,儘可能挑細鱗種和粗鱗種的釋迦,因為無論甜度香氣口感都比常見的大目種好很多。大目種因碩大翠綠,賣相討好,成為市場主流。結果最好吃的品種反而讓果農心血白費,甚至不願採收販賣,因為識貨的人越來越少。

 

 

 

我們挑了幾個品種各異的釋迦品嘗比較,果然粗鱗種和細鱗種的香甜滋味不是大目種可比擬的。甚且,因為少人買,它們更便宜。朋友悠悠地說,其實過去還有個都蘭種(名字取自都蘭山),也很不錯,現在已經找不到了。另一個消失的品種是可以一顆顆剝下來的鳳梨釋迦,現在的鳳梨釋迦徒有其名,已經無法一顆顆剝來吃,因為當時配種出來的基因沒有被保留下來。

 

 

 

我聽著心中倍感惋惜。本來我們可以有五種不同的釋迦可吃,現在只剩兩三種,再過幾年,可能被市場機制淘汰到只剩一種。大盤商看中消費者只看外表不識真貨的心態,採購的是符合這種消費心理的大目種,於是如果你住在大城裡,就只會認識大盤商要你認識、花錢的那個品種。你和你的孩子們也就失去了一次認識自己土地珍貴之處的機會。

 

 

 

物產也該被視為一種文化遺產,尤其是那些別處沒有的,已經在我們土地上生長了數百年,完全融入生態環境和生活記憶裡的物產。我常常覺得可惜,面對食物,我們經常過度誇大市場經濟價值,而忽略了更脆弱也更珍貴的、屬於文化社會層面的價值,那才是最無可取代的。

 

 

 

花錢買垃圾:包裝迷思

 

 

 

過去一包三○○克的零食有三○克的包裝;現在同樣三○○克的產品,卻有五○克的包裝,食品內容物減少,包裝增多,通常售價還更高。

 

 

 

收到一個中秋禮物:高貴的暗紫色為底,上面鑲著一片閃亮的金屬製的品牌「XX黃金酥」,很厚實的長方形紙盒,倒扣處用磁鐵吸住,像珍貴珠寶盒。盒外還有一層透明塑膠印字包住,抽掉透明塑膠套,打開磁鐵倒扣的盒蓋,還有一層透明硬殼塑膠,再裡面還有一層印著「XX黃金酥」的霧面印花紙。

 

 

 

拿開透明塑膠硬殼和霧面印花紙,終於看到六個印成臺灣島型的、約拇指大小的塑膠小盒,鑲在藍黑色絨布底中,每個盒子上貼著一個臺灣人都很熟悉的臺灣著名景點:故宮、阿里山、太魯閣、中正紀念堂、101高樓、春秋閣。盒內以燙金字體印著一段文字:「臺灣所以被稱為『福爾摩沙』是因為有典藏頂級中華瑰寶的故宮……」,小盒裡是「代表臺灣美食的鳳梨酥」。

 

 

 

裡盒裝在一個同樣風格的燙金紫色亮面紙袋裏,提在手裏沉甸甸的,估計這個禮盒至少七百到八百公克,六塊迷你拇指鳳梨酥總重大概不到兩百克,包裝如此精美價格大概也不便宜。

 

 

 

朋友的心意我很感謝,千里遠從臺灣帶了一份禮物來給定居異國常常忘了今夕何夕的我,可是看著這盒精美華麗的「沉甸」禮物,我心裡當下的第一感受是生氣。

 

 

 

很多年了,社會裡一直有人呼籲改變產品過度包裝的習性,可是那些聲音總是相當微弱細小,很快在媒體上被各種誹聞八卦淹沒。我眼前這一盒鳳梨酥真是過度包裝最好的示範,食用價值只有不到兩百克的東西卻要大於它本身好多倍的資源來生產包裝行銷,消費者要花比產品本身多好幾倍的費用來購買。禮盒裡說吃完鳳梨酥,臺灣島型的小盒值得收藏珍玩,我卻認為它只有給小孩當玩具的價值,最後只會淪為垃圾。

 

 

 

雖說包裝可以提高產品價值,然而很多時候我們花錢買一個很精美漂亮的東西,花的錢並非在產品本身的品質或是本質上的價值,買的是包裝──很快地變成垃圾和環境負擔的包裝。

 

 

 

這個現象在塑膠袋使用上尤其明顯。

 

 

 

我請臺灣朋友來家裡吃飯,朋友帶了零食來,芥末豌豆、日式米果、瓜子、小魚乾。大袋子裡裝了十來個小包裝的零食,我們邊喝小酒邊聊,菜還未正式上桌,已經一桌的小塑膠包裝袋。我不懂:為何要將十來顆豌豆、米果或小魚乾,分別包在一個個更小袋裡?

 

 

 

我記得小時候一包零食開了沒吃完只能用橡皮筋束起來。後來有拉鏈袋更方便了,可以輕易地再封起來,不受潮變味。可是,曾幾何時,開始流行起小包裝,層層密密重重疊疊的包裝成為精緻高貴的象徵。一包芥末豌豆沒吃完已經製造出一堆小垃圾袋了。

 

 

 

當過去一包三○○克的零食有三○克的包裝;現在同樣三○○克的產品,卻有五○克的包裝,食品內容物減少,包裝增多,通常售價還更高。

 

 

 

可是我們的消費觀也開始轉變成一種只重外貌不識本質的價值觀。

 

 

 

換句話說:你花費的錢裡有多少是真正為了享受,有多少幾乎立刻被丟棄,變成環境負擔的垃圾?說來既吊詭又諷刺:那些讓產品看來高貴精緻,誘人掏錢購買的包裝,多半是垃圾。

 

 

 

對,很多時候我們在花錢買垃圾,而整個社會的趨勢也似乎總是朝這個方向進行,想不買這些多餘的「垃圾」都難。

 

 

 

日常塑膠袋(超市購物袋、小吃食袋……等)使用是另一個讓人難以接受的恐怖事實:根據環保署的資料,臺灣每年使用一百八十億個塑膠袋,平均每人每天兩個,不僅如此,臺灣的塑膠袋厚度○‧○六公厘還是世界最厚的。

 

 

 

這個數據並不包括產品使用的塑膠包裝。雖然我們進行回收,但是回收率不到二○%;雖然回收後的塑膠袋可以成為塑料用品(水桶臉盆)的原料,但是,廢棄後的塑料用品最後仍是環境的一個負擔。因為這些塑膠袋的平均使用時間僅二十分鐘,但是土地要花四百年才能將其分解。即使標榜可以被土地分解的塑膠袋,也只有添入可以被分解的比例會被分解(如含二五%或五○%玉米材料製造),其他仍是不能被分解的。

 

 

 

我們都知道吸毒嗑藥的壞處,我們了解重金屬化學毒物(如最近的戴奧辛鴨)對飲食的污染,我們曾深受禽流感死豬肉黑心食品的驚嚇。那,被埋進土裡百年不解的塑膠袋呢?那,裝在塑膠袋裡因高溫沁入各種熱湯羹汁的毒素呢?

 

 

 

幾年前環保署推動逐步減用塑膠袋的運動,最後也不了了之。我真覺得可惜。

 

 

 

雖然開始實行塑膠袋收費,但是我認為最重要的還是觀念的改變和消費價值觀的改變。如果不能改變完全不用塑膠袋,至少可以從減少使用、重複使用做起。其實都是簡單的動作:自備一個可以購物袋,一個可以耐熱盛湯的盒子裝豆漿肉羹陽春麵,馬上要吃的鹽酥雞可以不必再多一個塑膠小袋裝著,如果離家不遠,購物可以拎在手上。拒絕塑膠袋不是一件丟人的事,一點小小的不便,可以讓我們的壞境更好。

 

 

 

老實說,那盒鳳梨酥禮盒裡的話根本是「美麗的謊言」:臺灣被稱為福爾摩沙,不是因為典藏中華瑰寶的故宮,或是代表美食的鳳梨酥,當年葡萄牙人給臺灣這個美麗的稱號時,故宮瑰寶和鳳梨酥都還不存在,「福爾摩沙」之名是因為這曾經是一塊美麗沒有污染的天然寶島。

 

 

法國電視最近報導某非洲國家的乾旱問題,有個色彩艷麗的畫面看來格外怵目驚心,那是一隻乾枯致死的鳥的骨骸,形狀依舊完好,化石般貼在地面上。就在其胃部的位置,幾個彩色的塑膠袋半埋在沙土裡,在風沙中肅颯有聲,仍舊艷麗堅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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