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球另一端的眼淚》│許以霖
  •  或許,走出急診室外,我得到了更多;幫助地球另一端的朋友止住眼淚,也讓自己得到了真正的滿足。

活動方式

「你做醫師一定要做成這樣嗎?」每次出任務時,父親就會這樣問我。

 

其實危險,不足為懼;無助,才令人心痛。

 

1000天,走過大半個地球,我終於理解:從深谷底爬起,生命力也會隨之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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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妻有兒、家庭幸福美滿,卻選擇當一位隨時徵召出發、極可能失去性命的人道救援醫師。

 

他從設備先進、冷氣環繞的急診室,走入高溫四十度,疾病和貧窮共存的地球另一端。

 

他擁有白袍的光環、高超的醫術,卻在落後的國度裡,感到深深的惶恐與無助——

 

 

 

我是一名醫師,沒有先進的醫療設備,是否就失去了救人的能力?

 

拋開名聲、拋開地位,拋開家人的擔心,我這樣做,是對的嗎?

 

卸下醫師光環後的我,到底還能做什麼?

 

 

 

當醫師的白袍不再是生命的保障,

 

當地球另一端的朋友,臉上永遠掛著絕望的淚光,

 

他只想著:怎麼做,才能從哭泣中看見希望?

 

 

 

從宣誓的那一刻起,我即成為一名醫師,一名救人的醫師,

 

但當在地球的另一端,我無法順利救人時,我還是位稱職的醫師嗎?

 

或許,走出急診室外,我得到了更多;幫助地球另一端的朋友止住眼淚,也讓自己得到了真正的滿足。

 

 

 

我在急診室工作,每天處理各種大小傷口,但在這些貧瘠的環境下,很多看似簡單的病況,我卻無能為力。

 

在緬甸,一位耳朵長了直徑十公分脂肪瘤的小女孩,被大家叫怪物。

 

一顆小小的瘤,只是個再簡單不過的小手術,但在這裡,因為設備不足,我只能望著小女孩清秀的臉龐和她母親無神絕望的表情搖頭。

 

 

 

為了不讓遺憾再次發生,有一次,一位阿伯的耳朵上腫了一大塊粉瘤。在沒有手術刀的窘境下,我只好用修眉刀幫他擠出,阿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露出笑容,開心的回家去了。

 

這世上還有多少人是待在一個完全無醫療的環境裡?

 

到底,我們能為他們做什麼?

 

 我想,我們能做的,就是用他們希望的方式讓他們幸福,也讓自己感到滿足。

 

一段段充滿絕望又重拾希望的真實經歷,

 

在淚中幫你找到知足的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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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以霖

成功大學附設醫院急診部急診外科主任

 

曾經是位體育健將,為了比賽,忘記學校的模擬考。在醫學院的日子裡,他從沒想過要成為什麼樣的醫師,只知道「救人」是醫師的天職。

 

服役後進入內科實習,發現外科似乎才能即時救活人,於是在完成胸腔外科的訓練後,即投入外傷病患的照護,在急診室中找到即時救人的存在感。

 

漸漸的,日復一日急診室的工作讓他開始懷疑:這樣的工作是我想要的嗎?就在這念頭從腦中出現時,一張「徵求馬拉威醫療團醫師」的公告,讓他決心在工作之餘,開始踏上連續4年,1000天的人道救援之路。直至今日,許醫師仍在這條路上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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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馬拉威 

 救人真的是醫師的天職嗎? 

 

01. 從今天起,我是一名醫生 

 

省思「身為醫師」這件事,自披上白袍以後,象徵著我們從此有了一個「醫師」的身分,也代表著我們對於病床上、聽筒下的病患們,有了相對的責任。要視病如親,要為人類的健康付出自己的心力與時間。

 

我們在宣讀醫師誓詞時,第一條就是「我鄭重地保證自己要奉獻一切為人類服務」,顯然,為人醫者,是有所使命的。這份誓詞,是一九四八年世界醫學協會在日內瓦舉辦大會中確立採用的內容,也稱為「日內瓦宣言」,國內外許多醫學院畢業生都念過這份誓詞。

 

一直以來,我自認我從未偏離過我許下的承諾:「我將要憑我的良心和尊嚴從事醫業,病人的健康應為我輩首要的顧念。」、「我將不容許有任何宗教國籍種族政見或地位的考慮,介乎我的職責和病人之間。」

 

說起來,我在求學時,對於「當醫師」這件事並沒有非常執著。不過隨著實習過程,歷經各科室的磨練與體驗,我擁有了足以踏入醫門的技能後,我發現自己非常喜歡病人康復痊癒能返家時的笑容。

 

第一次的機上急救

  

記得我在澎湖當兵的時候,發生過一件很「熱血」的事,現在回想起來,這件事應該是把我推向「災難醫療」道路的一個推力。

 

那時候,我在軍管處當醫官。第一年的冬天,我被派駐到將軍和望安這兩座小島上。有一天,島上有一位老伯突然氣喘病發作,病況非常嚴重,島上的衛生所沒有辦法處理,必須盡快將病患送到大一點的醫院治療。由於阿伯的家屬在高雄,所以最後決議要盡快安排後送高雄。

 

可是,那天剛好風象、海象惡劣,原本聯絡到可從望安直飛高雄的德安航空,也無法起飛。

沒辦法,只好緊急商請一艘小漁船幫忙,先將病患運送到馬公。

風雨中,一路乘風破浪三小時,總算抵達澎湖本島,立刻直奔馬公機場。衛生局已經安排了一架直升機,隨時準備起飛。

 

本來,我只需要把患者交接給衛生局負責後送的醫護人員,交由他們將患者送往台灣就好。

可是,衛生所的主任卻拉著我說:

「醫官,可以麻煩你跟著上直升機一起過去嗎?」

「咦?可是我什麼都沒有準備,也沒跟過直升機耶。」

「放心,沒問題的。機上有醫療急救包,我也會派一位護理人員跟著你。」

 

當時,我沒多想這是不是已經超出我工作任務的範圍,只知道再不快點把老人家送到醫院去,就得準備幫他唱離歌了。

於是,安置好患者之後,我和護理人員很快的就坐上飛機離開了陸地。

 

醫療資源缺乏的緊張狀況

  

我在直升機上非常緊張老伯的狀況。畢竟一個剛從醫學院畢業的醫師,在直升機裡這樣陌生的環境下要照顧重症的病患,心裡的壓力真的很大。果然,老伯氣喘的症狀非但沒有減緩,反而越來越嚴重。

 

依照原來的計畫,最好能直接停降在高雄榮總的屋頂,這樣立刻就會有醫護人員來接手,對病患而言,少一分鐘的奔波,就多一分鐘的活命機會。

 

可是,駕駛說他對那段航線的地形不熟,加上現在天氣很糟,迫降的風險相對會增加,所以為了所有乘客的安全著想,他決定要飛往小港機場。

但這時,阿伯的喘不過氣來的情況越來越糟了。

 

就在快降落之前,老人家突然一口氣上不來,呼吸完全停止。我立刻指示護理人員緊急插管,兩個人手忙腳亂的翻出醫療包、尋找氧氣筒,想辦法要保持老人家氣管通暢,恢復呼吸。

 

沒想到,找不到氧氣筒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找到插管器具,竟然是給小孩用的!情急之下,我只能改用呼吸面罩,不斷壓著換氣球,一邊在心底祈禱,快點到目的地、快點到醫院去。

 

直升機一落地,救護車已經在待命,可是沒時間趕到榮總去了。只好先到機場附近的小型醫院進行急救,總算救回阿伯一命。

 

我很高興自己做了件該做的事。

 

醫生在醫療現場,可能會遇到各種狀況與問題,需要當下做判斷;必須從諸多可行方案中,選擇當下對病患最好的一種,只要我有所遲疑,就可能讓病人因為拖延而蒙受更多危險。

 

或許,那一次的經驗,讓我對於「成為一個醫師」這件事,有更加明確的決心;我也更清楚,不管是面臨哪一個病患、哪一種疾病,只要我做得到,我都會盡我所能去為他們治療。

 

這是我對自己的承諾。

 

02.史懷哲在呼喚我! 

 

我從來沒有後悔過選擇「從醫」,也很堅定要成為一個好醫師。從披上白袍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朝著這個方向努力。

然而,日復一日地在同樣的醫療環境中工作,偶爾多少會因為理想與現實的差距而感到無力。

 

特別是在忙碌到不知所以的時候,「這就是我要的工作嗎?」、「這樣做是對的嗎?」這些問號,就會一一從心底浮起,讓人提不起勁。

 

一行公布欄上的徵求文字

  

從高醫畢業以後,就確定了我一生未來的職志,我要成為一名醫者。我希望透過自己的努力,可以幫助更多人恢復健康。

 

從內科轉到外科,從整型外科到胸腔外科,從奇美醫院到成大醫院,雖然轉變看起來很大,但是我也真正地找到了自己可以著力的方向。在這期間,我受到了很多師長給予我良好的醫學訓練,也從每一日的值班工作中,一次又一次的完成我的工作任務。身為外科醫師,進手術房開刀是訓練也是機會,同時也像是為未來的名醫之路舖上紅地毯。

 

可是,這就是醫師的人生嗎?每天上班、下班,急救、開刀,手術成功,病人出院;手術失敗,病人死亡,沒有時間細想、悲傷,因為必須把注意力投注在下一位病人身上……

 

每天在醫院的急診室及加護病房中忙進忙出,處理一件又一件繁雜的醫療業務,我知道自己多少有一點彈性疲乏了。

 

徵求馬拉威醫療團醫師

 

那一張告示,貼在走廊的公佈欄上。

我站在告示前,心底彷彿一顆石子投入,泛起漣漪,漸漸的,連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馬拉威是我們的邦交國,查了地圖,我才知道馬拉威的所在地是非洲。

「非洲」這個字眼對我來說很有影響力,因為它會讓我聯想到史懷哲。

 

艾伯特‧史懷哲(Albert Schweitzer)這位擁有音樂、神學、哲學及醫學四項博士頭銜的德國諾貝爾和平獎得主,是許多醫護人員在走上醫療之路前的終極偶像。正值壯年的史懷哲,帶著一身醫術前往西非,在叢林間創設醫院,為許多人帶來了希望。尊重生命、醫療平等,是史懷哲的人生哲學,他曾說過:「我是想要活下去的生命,與許多也想活下去的生命一起存活。」這樣的醫者信念,曾經強力的震撼過我。

 

當下,我覺得史懷哲在我心底敲起了鼓聲,一聲又一聲,好像在說:「來吧!快來吧!快跟上我的腳步吧!你還有更多事要做!你還有更多事可以做!!」

 

你還有更多事要做

  

我按捺不住沸騰的熱血,也壓抑不住鼓動的心跳。是啊!非洲耶!黑暗大陸耶!沒去過非洲算什麼醫生!立刻就去報名吧!

頓時間,我彷彿又回到澎湖直升機上那個熱血青年。

眼前這件事,我非做不可。

 

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整好行裝,身在桃園機場,成為成大醫院與台北大安教會所共同組成的馬拉威醫療救助團中的一員。

 

在出發前,為了確保沒人會阻止我,我跟家人說是醫院指派我去的;而在急診室裡,我也一再保證我回來一定會補足我的班表時數,絕不給同仁帶來困擾。就這樣,我登上飛機,懷著一顆壯年冒險的心,充滿期待地踏上旅程。

 

誰曉得,這一趟旅程,讓我的人生有了大轉彎。

 

這一次的旅程,是由台北的大安教會主辦的。一直以來,大安教會在馬拉威投注了許多心力,也在當地蓋了教堂、設置分會,每年都會安排醫護人員和志工夥伴前往馬拉威,一方面提供義診、食物衣物的補給,一方面宣揚教義。

 

醫療團一行人,牧師、教友志工、醫生、護士,加起來浩浩蕩蕩八十幾個人,從香港轉機南非首都約翰尼斯堡,然後飛往馬拉威首都利隆威。

 

一直到飛機降落之後,我才確認自己真的付諸行動了。

 

當時我相信,在那個需要救助的國度裡,一定有更多我幫得上忙之處;而在那般落後貧瘠、醫療缺乏的異域裡,我的醫術也一定能夠發揮更大的效用。

 

現在回想起來,才覺得當初的自己真的好天真。

 

直到回來後,我才知道,原來,我知道的並沒有我以為的那麼多;原來,我能幫得上的忙,竟然那樣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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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動日期】 

2011104日起至20111025日止 

  

 【活動辦法】 

在《地球另一端的眼淚:知足,我在人道救援1000天後學到的事》裡,一段段充滿絕望又重拾希望的真實經歷,讓人體悟不論貧富都要珍惜現在所擁有的幸福!

 

現在分享你對「知足」的定義,什麼樣的人事物能讓你感到滿足與幸福?

看到自己的爸媽到了知天命及耳順之齡,身體依舊很健朗,想法也很跟得上潮流,就很滿足!

 看到力克.胡哲Nick Vujicic 一出生便沒有四肢,卻不放棄人生,懷抱愛與希望,就應該更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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