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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萬別跑》│彼得.艾力森
  •  在這裡,動物很兇猛,遊客可以放肆狂野! 但千萬記住,只有食物才會跑!

活動方式

讓你大笑不止卻又捏把冷汗的非洲叢林生活札記!

 

      

 

歡迎光臨非洲叢林!在這裡,動物很兇猛,遊客可以放肆狂野!但千萬記住,只有食物才會跑!

 

意想不到的瘋狂、驚險橫生的趣味!

 

一個不小心,閒晃的獅子就不知從哪冒出來向你say hello?

被母象拒絕的公象會把樹木撞倒以「洩慾」?

 

半夜上廁所時遇到非洲水牛「偷窺」,驚嚇指數百分百!

以兇猛著名的蜜獾偷偷爬上餐桌與你共進晚餐?

 

讓你大笑不止卻又捏把冷汗的狂野職場生活札記。

 

《千萬別跑》收錄了頂尖狩獵營導遊,彼得.艾力森一系列的真實趣聞。這是個一出錯就可能被生吞活剝的世界,但艾力森通過了重重考驗。其中包括了與大貓近距離接觸、把大象惹毛、還要面對全世界最捉摸不定的動物——一群不受控制的遊客!

還有勇無謀的導遊們,他們各種離譜古怪的行為,有時反而比一群飢餓的獅子更危險。

 

快加入艾力森的行列,看他如何對付迎面襲來的獅子,而且還是兩次!把醉醺醺的半裸遊客搞丟?而且這遊客還是英國王室成員!把一台載滿遊客的路華汽車開進滿是河馬的潟湖裡;把非洲最兇惡的動物當成「寵物」!

全書生動而幽默,充滿著對波札那這片土地以及其豐富的野生動物最真誠的愛與尊重。《千萬別跑》帶你深入野生動物的家,在這裡,每天都是新的探險。

 

 

 

      

 

彼得.艾力森  


 

一九九四年,時值十九歲的他,前往非洲長住一年。由於熱愛野生動物,他在九○年代初期就接受訓練成為狩獵導遊,隨後接受非洲最大的旅遊公司聘請,負責訓練旗下的狩獵旅遊專業人員。

 

目前仍持續帶領狩獵旅遊,他在非洲待了超過十二年,經歷數百次探險,帶領遊客觀賞野生動物、進行生態旅遊導覽,主要工作地點是波札那共和國。

 

艾力森所帶領的狩獵旅遊行程,曾獲得《Vogue》雜誌、《國家地理雜誌》(National Geographic)與《康泰納仕旅人誌》(Condé Nast Traveler)專題報導,艾力森並曾參與〈傑克.哈納的動物歷險〉(Jack Hanna’s Animal Adventures)等電視節目。

 

彼得同時積極參與雅典娜基金會,該協會是一個非營利的保育組織。他擔任青年專案的董事,致力推廣年輕人對保育的興趣。

 

彼得生長於澳洲雪梨,目前往返於澳洲、加州、波札那共和國三地。

 

 

 

 

 

狩獵營區的『寵物』

位於波札那奧卡萬戈三角洲的曼波營區,最常在營區裡出沒遊走的「寵物」,竟然有疣豬、彎角羚、狒狒、巨型蜥蜴、猴子、鬣狗、麝香貓,還有連獅子都超怕的蜜獾!!

艾提給了尤蘭達一隻剛出生的松鼠。

雖然艾提聲稱是發現牠躺在樹根上才帶回來,但我們都懷疑,他是從松鼠窩裡偷來的。

 

尤蘭達的丈夫葛蘭特非常不開心。

「這艾提真該死!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對吧?」他問我。「首先,她會沉迷於小松鼠,然後這隻松鼠會死在某種動物手裡,最後我要負責收拾殘局。」

  「而且,如果野生動物部門來查訪,發現你老婆養了隻松鼠當寵物,她會遭到逮捕。」我補充說明,好讓他更開心。國家公園內禁止任何人持有動物。就算艾提「真的」在樹下發現松鼠毫無防備、無助地倒在那,按照法律規定,他得把牠留在那等著豺狼來收拾。

在曼波營裡的每個人之所以願意待在樹叢中工作,都是因為熱愛動物,我們大都想念孩提時代的寵物。所以不管有沒有違法,我們都無法眼睜睜看著小松鼠死去,於是便留下牠,給牠取名叫「小查」。

 

小查出現之前,營區裡最接近寵物的是疣豬一家子,牠們幾乎整天待在營區。牠們個性溫和,可以容忍人們走近。除非牠們進食時我們靠得太近,牠們才會發出低沉的鼻息。牠們對我們沒有任何情感,可能是我們嚴格遵守「不能餵食野生動物」的規定吧。

營隊本身及周遭也是其他動物的活動範圍,牠們通常會允許人們靠近,但不會被馴服。表現最放鬆的是一小群彎角羚,此外還有每隔幾天就來訪的狒狒部落、一隻超大巨蜥,以及一群每天報到的頑皮猴子。

 

猴群很會製造麻煩。疣豬會滿足於自己的地盤,從來不會覬覦儲藏室的糧食,猴子不然,牠們總是密謀奪取我們的食物。下午開車獵遊之前,警衛會看管下午茶點,以免毛茸大盜來襲。

但猴子會聲東擊西,先派一隻笨拙的同伴從警衛眼前飛奔而過,吸引注意力,同時間另一隻則扭腰擺臀地衝下樹,隨手抓個瑪芬或蛋糕就走。牠們甚至學會拉開帳篷的拉鍊,把毫無防備的遊客的行李撒在灌木叢裡

用內衣褲妝點滿是荊棘的樹,彷彿準備過耶誕節,樂此不疲。此外,牠們還喜愛閃亮的東西,玩上好幾小時也不膩。人們常常在走進浴室時嚇了一跳,發現猴子在洗手台上欣賞鏡子裡的倒影。

牠們偷個不停,因此營隊裡只要是負責掌管食物跟飲料的經理,最後肯定會恨死猴子。我也跟猴子交手過,不過是出於另一個原因。

 

對狩獵營導遊來說,「睡眠」是再珍貴不過的事。我清晨五點上工,工作到早午餐結束大約十一點。十一點到下午三點間,最多可能得跑三趟小機場,單趟就得花上四十分鐘。如果晚餐時與遊客同桌,可能得等到午夜才能休息。

這樣的行程一週七天,連續三個月。三個月一期的叢林工作才過了一半,我就已經精疲力竭。少數不需要去小機場接送遊客的日子,我會直衝熱烘烘的帳篷,拿條浸濕的床單蓋住帳篷,躲在涼爽的濕氣下打盹個一小時左右。

可是猴子似乎存心不想讓我好好睡午覺,牠們很愛爬到離我帳篷最近的高處,往緊繃的帆布屋頂縱身一跳。

 

我住的「房子」不過是用帆布圍著四根插在地上的竿子,前後用拉鍊封上。其中兩根柱子較高,屋頂的長條帆布向下傾斜,如此一來雨季時雨水才不會積在屋頂上。對猴子來說,這片緊繃的帆布簡直是面大鼓,每當我放鬆到口水直流,牠們就會熟練地降落在屋頂上。

重擊聲規律得像是軍樂擊鼓,連士官長聽了都要肅然起敬。接著,猴子四腳並用蹦蹦跳跳地爬上屋頂的頂端,跳上最近的樹再往上爬,然後再重來一遍。

 

就算我衝出帳篷對牠們吼叫也於事無補,只會看見一張張灰色茸毛圈住的臉衝著我,像是在對我笑。有些猴子甚至會「咕!咕!」地叫著,好似在說牠們覺得我多有趣,又像是對我下巴的鬍子有意見。

惱人的是只要我一進屋裡,牠們又會開始在屋頂彈跳,不斷傳來「砰!嘎咚,嘎咚,嘎咚,嘎咚!」的聲音,我實在無法說服自己把這聲音當成催眠曲。

 

某天,我視線朦朧、滿嘴苦澀,搖搖晃晃地走出帳篷。這群搞怪的波札那「彈簧墊隊」(我正好想到這名字)令我沮喪得想哭,我撿起根棍子往猴子丟過去,沒打中,其中一隻卻叫著:「唧!」我當下愣住了。牠這次的叫聲不是「咕」。

 

這是個重大的發現。

我略懂猴子的語言,且會特別留意「唧」這種叫聲。這聲音是警訊。若是開車途中聽到猴子這麼叫,我會找找看是打哪傳來的,並觀察猴子正往哪兒看,找出是什麼肉食動物嚇著牠們。

如果是輕微恐慌,通常是蛇;若反應激烈,那就是獅子或獵豹。至於極度的歇斯底里,則是看見花豹才會有的反應——因為花豹會爬樹。

看來,猴子誤以為我丟出的棍子是蛇。想到這兒,我靈光乍現。

 

「我要借這個。」我對尤蘭達說。她坐在辦公室,身旁全是為了補貼營隊收入而販售的古玩藝品。我抓了個絨毛玩偶,想了一下,又抓了條小圍巾。「還有這個。」說完便一股腦兒往外跑。

尤蘭達老認為我在陽光下待太久,又沒有拿東西遮蔽頭部,腦子都燒壞了,這古怪的行徑剛好印證她的看法。

 

我跑回房時,猴子正在屋頂大鬧。我一靠近,牠們就爬到附近的樹枝上,顯然不打算收兵,只是坐在樹枝上擺動,偶爾發出「咕」的聲音,我確信牠們是在嘲笑我。

 

「咕你個頭!」我說,然後從圍巾底下抽出一個玩偶——一隻雖然做得不大像,但已足夠把猴子嚇得屁滾尿流的花豹。牠們立刻抓狂!「唧!唧唧唧唧唧!唧!」一整群猴子全逃到好幾棵樹之外,緊盯著我握在手中的肉食動物。

我把花豹玩偶左右拋擲,牠們的叫聲提高了八度。居然這麼好騙,真是出乎我意料,不過我很滿意。當我把玩偶拋到空中,牠們的反應甚至更激烈。整群猴子齊聲大叫:「唧!」其中一隻甚至從樹上摔下來。

猴群一邊叫著:「唧唧唧唧!」一邊逃之夭夭。我想牠們是在說:「我的天,你看到了沒?會飛的花豹!」

 

我買下了那只玩偶,之後每當午睡時就把它插在房外的樹枝上。每個下午我會確實地把它收回房間,以免體型較大、較強壯,也較聰明的狒狒看到後把它撕個四分五裂,牠們已經撕裂了無數我放在房外的帽子跟鞋子。

 

入夜後,當疣豬、猴子、狒狒都睡了,我們要面對新的動物同伴。不用說,這些動物同樣不能算是寵物。當中最不具侵略性的,當數兩隻呼吸鼻音很重的豪豬,牠們會到處撿食各種蔬菜,我們偶爾會把牠們誤認成灌木叢,嚇了一大跳。

 

還有鬣狗。天一暗牠們就出現,潛行在營隊周圍,隨著天色愈暗,膽子也愈大。最後,牠們會趁我們轉身時,偷襲廚房或任何沒人注意的盤子。遊客都是在架高的平台上用餐,不會遇到偷襲,導遊跟經理們沒有工作時都在平地吃飯

常常只是去吧台裝個飲料食物就被偷了。

 

營地裡還有一隻麝香貓,一整天睡在餐桌正上方的木樑上。晚上醒來時,如果還有少數人在用餐,牠會直接在桌面找東西吃,所有人會興奮地看著牠流暢優雅地在桌上穿梭。麝香貓是獴的近親,但身體比較長,身上有花豹的花紋,臉則像小貓一般細緻。

幾乎沒有人不喜歡牠。

 

話是這麼說沒錯,要是牠吃了你身邊最接近寵物的動物,情況就不同了。松鼠小查來到營區兩星期後,這隻麝香貓吃了牠。於是員工們討厭起牠來。

 

我們再度回到只有麝香貓跟疣豬當「寵物」的生活,最後,還是原諒了這隻麝香貓,畢竟牠吃掉小查只是出於本能。我們照舊看著牠大搖大擺爬上餐桌,搜索食物殘渣。牠身軀柔軟,能在擺滿半空奶油碟與酒杯的凌亂桌面穿梭自如。

遊客們,甚至疲倦不堪的導遊,都興致昂然地看著牠拾起盤子上殘留的小片食物,三不五時還停下來觀察四周是否有體型較大的肉食動物。不過,只要有人類的地方,其實那些大型肉食動物絕對不敢靠近。

 

像這樣默許麝香貓的行為,其實遊走在法律邊緣。禁止餵食野生動物是出於安全考量,避免牠們產生依賴性,如果讓狒狒之類的動物上癮,牠們還可能具有攻擊性。不過我們提供的食物非常少,對麝香貓來說,只是讓牠在開始獵食

找尋我們有沒有養更多松鼠之前塞塞牙縫罷了。

 

不過很快地,我們有了另一隻松鼠。某日艾提前來營隊修理東西,來到辦公室時又帶著一隻他「找到」的松鼠寶寶(想必他常常爬樹)。牠全身粉紅,幾乎光禿無毛;緊閉的眼皮下,眼球看來像塊深色髒污。尤蘭達第一眼就愛上牠。

很快我們就將牠命名為「小查二號」。一開始,我們得用滴管餵這小東西喝牛奶,但很快牠就大到開始對各種水果、堅果、還有藝品店的飾品產生興趣。牠幾乎把藝品店裡所有東西都拿來啃,讓尤蘭達很驚慌,好像牠永遠吃不飽一樣。

除了這點之外,我們都喜歡有牠陪在身旁。我每天至少花十個小時觀看動物,但這都比不上可以拍拍小查二號毛茸茸的背,還有牠用無辜的眼睛充滿愛意地看著你。也許我其實只是缺個女朋友,但我是真心喜歡小查二號。

 

二號最大的毛病還不是咀嚼貴重藝品。牠喜歡搭便車,而且是毫無預警就從樹枝上、茅草屋頂上、避雷針上跳到任何經過的人身上。

 

員工們對這種空中突擊早已司空見慣,可是牠的行為卻讓一位來此遊玩的英國淑女差點中風。當時她正站在自助早餐台前,二號突然抓住她的腿。她不斷扭動身軀,不確定是什麼動物攻擊她,臉上滿是驚恐。她愈是動,二號纏得更緊。

後來她暫停動作,手緊抓著胸口,這時二號為了安全起見,急忙爬上她的頭頂,這位女士再度崩潰。她的盤子原本裝滿食物,這下盤裡的雞蛋、冷盤跟水果漫天飛舞,不過盤子她倒是抓得牢牢的。

營隊經理跟我試圖安撫這位受害者時,二號趁機將這些食物給吃個精光。

 

遊客抵達營隊時,我們會在安全宣導時事先告訴他們這裡住了隻會突襲人的松鼠。如果這是他們第一次參加狩獵營,他們通常會專心聽我們講述碰到獅子、花豹、大象、非洲野牛、或河馬時該怎麼做。

談完這些兇狠的動物、開始提到這隻活蹦亂跳的松鼠時,大部分的人都會一頭霧水。不過,至少日後他們不能抗議我們沒事先警告。

一旦事先瞭解「二號」的習性,遊客們通常也會喜歡上牠。二號是非洲松鼠,體型比美國人或歐洲人常見的松鼠小得多,但同樣可愛。而且後來二號交了個意想不到的朋友,令大家對牠更加著迷。

 

二號的好朋友不是松鼠,而且牠的出現就跟二號一樣,是個意外的驚喜。入夜後,尤蘭達會把二號放在金屬碗櫃裡,碗櫃就放在用帆布跟茅草蓋成屋頂的辦公室外頭,那裡也是她跟松鼠最常待的地方。

二號撕碎了些辦公室的紙張跟某個人的鴨舌帽,給自己鋪了個舒服的窩,舒服到引來了同伴。為了防止麝香貓前來獵食,尤蘭達會把碗櫃鎖上。

某天早上,尤蘭達打開碗櫃時,先是二號跳了出來,後頭緊跟著一隻老鼠。牠倆在地上打滾玩耍,接著老鼠衝進草叢裡,二號則爬上尤蘭達的腿道早安。

 

慢慢地,這成了每天的例行公事,甚至到了黃昏時,老鼠就會跑來在碗櫃前等待,一邊緊張地張望天上是否有猛禽。

 

這隻老鼠跟營隊裡的疣豬、狒狒、彎角羚羊、猴子一樣保有野性,從不讓我們碰牠。我們一樣喜歡牠,也很開心二號有個體型相近的玩伴。

 

但是,某天早上打開碗櫃門後,卻沒有動物跑出來。前一天某位營隊員工不小心撞凹了碗櫃門,掀起的一角正好足夠讓肉食動物溜進去。也許是蛇,也許是麝香貓。我們永遠不會知道。

 

「不准再養寵物了!」葛蘭特宣布,一如他從第一隻松鼠出現時就預料到的,尤蘭達非常心煩意亂,我們也是,但我們覺得必須輕鬆以對。

早餐時,我們會伸手拉拉木樑上垂下的毛茸茸彎曲尾巴,對尾巴主人說:「是你吃了二號嗎?快點下來讓我聞聞你的口氣。要是我聞到松鼠味兒,我就把你放進蛋捲裡煮來吃。」

 

麝香貓當然沒回話。尤蘭達永遠不會原諒牠,而且晚餐時總會算準了在牠來桌上探險之前離開。

然而牠令人難以抵抗的美麗再度迷惑了我們其他人,當牠在我們食物的殘骸中打轉,我們就像那隻疑似被牠吃掉的老鼠一樣安靜,乖乖坐在桌前欣賞。

 

二號死去幾個月後的某天傍晚,除了葛蘭特與我,餐桌上還有幾位遊客。麝香貓正在桌上爬著,小心翼翼地嗅著食物殘渣。這時一位客人說道:「喔,你們看,又來了一隻。」

 

葛蘭特與我先是面無表情地互看一眼,接著差點沒跌下椅子——一隻矮矮胖胖、黑白毛色、體型類似貂熊的動物正拖著身子攀上桌,接著,牠大吼一聲。是隻蜜獾。

相較於非洲其他迷人的動物,遊客們可能不會把蜜獾看在眼裡,但導遊對牠可是戒慎恐懼。因為蜜獾向來以天不怕地不怕、沒有天敵且凶狠殘暴而聞名。

 

「媽的!」葛蘭特說。照規定,我們不該在客人面前罵髒話,此時此刻他會這麼做實在情有所原。

「所有人,」我緊張地吞了吞口水,繼續說著:「慢慢地、安靜地,把椅子推回桌子。」

 

麝香貓才不理我宣布什麼哩,牠一溜煙地跑下桌,途中還打翻了牛奶罐。蜜獾拖著身軀,快步走向打翻的牛奶,大聲地啜飲,三不五時暫時停住,一邊大吼、一邊向我們展示牠唇上的牛奶漬,彷彿宣告說誰都別想奪走牠的戰利品。

 

葛蘭特與我護送遊客安全離開高台回房就寢,我們強忍著想歇斯底里傻笑的衝動。在這裡,即使是最強悍的布希曼人(註1),每當驚險避開危機後,都會有同樣的反應。

 

「真該死!」我說。我們站在高台邊,看著那動物把臉埋進另一盤剩菜裡。「牠打哪兒冒出來的?」蜜獾不算瀕危動物,但也不常見——而且沒有動物像牠一樣第一次碰到人類就如此大膽。

牠想必在營隊附近埋伏好幾個星期了,確定我們不成威脅後才決定出手。

 

我們很快就發現蜜獾打算長住於此。牠幾乎每晚報到,嚇壞了廚房員工。非洲有許多與蜜獾有關的迷信,這很合理,畢竟牠絕對算得上這星球最剽悍的動物之一。

 

獅子會試圖迴避四種動物,蜜獾是其一。另外三種是大象、犀牛跟河馬,牠們都身型龐大,且有堅硬的皮膚跟武器,例如象牙、犀牛角、粗大的牙齒。蜜獾大約只有兩英呎長,腿短且跑不快,也不會分泌毒液。

 

但牠的皮膚堅硬而寬鬆,因此不怕蜂螫,且被抓住時幾乎能扭轉身子一百八十度。如果有動物蠢到抓住蜜獾(年輕的獅子跟花豹可能會這麼做,但僅此一次),後者會使出兩種陰險下流的招術。

首先牠的肛門腺體會散發一種臭味,其惡臭連臭鼬都要甘拜下風。第二招則要靠牠跟身軀不成比例的長爪。遭受攻擊時,蜜獾會瞄準對手的陰部進攻。無論什麼動物,只要這部位遭劃傷,很快就會失血致死。

即便非洲水牛體型這麼大的動物,要是惹毛了蜜獾,照樣殺無赦。

 

跟蜜獾住在一起,我們是迷戀中帶著恐懼,隨時雙腿交叉夾緊,畢竟對營隊來說,這動物實在是夢魘。牠彷彿旅遊老手般,很快就厭倦營區前方區域,前往後方探索——那裡是員工居住與工作的地方。

牠會在黃昏時隨意突襲廚房。廚房是用脆弱的帆布跟尤加利樹做的柱子搭建而成,我們費了許多時間和精力加強防護,以防鬣狗入侵。

 

我們用滿是荊棘的樹枝圍繞廚房,其高度與深度一般動物是無法闖入的,但蜜獾只是把頭放低,便勇往直前,金合歡樹枝上那些尖銳、長達一吋的刺,對牠來說好似根本不存在。

牠劃開帆布,直接走到廚房內的垃圾桶旁,把後腳掛在桶邊,整個身子彈跳進去。一開始,當地員工會尖叫著跳到長椅上,不久他們很快就習慣了「百吉」(註2)的存在。「百吉」是我們給牠取的綽號

 

後來就算牠出現,員工仍照常工作,必要時甚至可以視若無睹地從牠身邊走過。

 

百吉常會一臉髒兮兮地從垃圾裡冒出來,舔著腳爪,窩在生銹凹陷的餐桌旁。導遊跟經理們若沒有陪著遊客,都是在這用餐,想到非洲最兇殘的動物只相隔一英呎,多少令人有點緊張。

百吉會鎮靜地看我們吃飯,只在有人把食物送到嘴邊時,才會發出吱吱叫聲,這聲音出乎意料的可愛。隨著大夥兒慢慢地用餐,百吉一會吼叫、一會兒吱吱叫,令人十分不安

到最後不管是誰的位子最靠近牠,都會違反公司規定、職業道德及波札那的法律,拋些食物給牠吃。食物一落地,百吉就會跳起身撲上去,管它是什麼骨頭或軟骨(我們吃的東西不像遊客那麼好)全都狼吞虎嚥吃下肚。

 

吃完後,牠會浮現一種很像是露齒微笑的表情。

 

蜜獾的臉型不像歐洲常見的獾那麼尖,看起來更像人臉。背上的銀色條紋延伸到額頭,像短瀏海似的。如果暫時忽略牠的長爪跟愛搞破壞的天性,牠其實蠻可愛的。我對牠仍心懷警戒且保持距離,卻開始喜歡上牠了。……(摘自《千萬別跑》〈09.狩獵營區的『寵物』〉)

 

 

【活動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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麝香貓!~麝香貓是獴的近親,但我沒看過獴,不知它是什麼樣子?是像貓或豹嗎?另外有特別的香味嗎?好好奇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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