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祕微笑》| 妮基.法蘭齊
  • 你開始一段戀情,然後結束以為從此兩人分道揚鑣 沒想到事實遠遠超出你所能想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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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懸疑小說第一品牌 妮基.法蘭齊 驚悚雙拍檔!
 
 神秘微笑_正封+腰                 
     
你開始一段戀情,然後結束
以為從此兩人分道揚鑣
沒想到事實遠遠超出你所能想像的……

當米蘭達回到家,發現才交往不久的新男友布藍登正在偷看她的私密日記,當下她就決定這段關係到此為止。在她的想法裡,兩人此後各奔東西,不會再有瓜葛。但是,兩個星期後,米蘭達接到姊姊的電話,雀躍地宣告自己有了新戀情,而這位新男友的名字,正是布藍登。
「布藍登沒那麼好」,這句話米蘭達怎麼也說不出口,不僅是對姊姊,就連米蘭達的父母、弟弟也很欣賞布藍登。比起強顏祝福他們還要更糟的是,米蘭達得在兩人找到同居地點之前,收留他們一陣子。總之,布藍登重回她的生活,搬進她的公寓,跟她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像是病毒般一點一點侵入污染她的生活,危及她與家人的生活、關係,甚至是性命……

短暫的戀情告終,關係卻沒有結束,微小的歪斜竟然發展成失控列車,不論怎麼修正,不論多努力拉扯,都無法阻止愛欲之後生長出來的巨大黑洞。悲劇就在眼前,可是手伸不出去,口發不出聲。而這一切的開端,竟然只是一個微笑。
分手不是結束,而是正要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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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基.法蘭齊 Nicci French

英國心理驚悚小說暢銷作者妮基.法蘭齊,是一對共同創作心理驚悚小說的夫妻檔──妮基.傑若德(Nicci Gerrard)與西恩.法蘭齊(Sean French)。記者出身的兩人於一九九○年結婚後便開始計畫合作寫小說,並視打造單一聲音為聯手寫作的挑戰。持續追蹤英國重大犯罪事件發展的妮基,長期關注受害者歷劫後的身心狀態,此一關切激盪出他們特有的第一人稱敘述視角,進而展開一連串獨具魅力的平凡都會女性遇險犯難情節。
自一九九七年起,他們以妮基.法蘭齊為名出版了第一本書《The Memory Game》就立刻獲得熱烈迴響,賣座高達四十萬冊,而後他們以穩定的節奏創作,並在歐美日本受到關注與好評。由於妮基.法蘭齊的選題新穎,文字畫面感鮮明,因此迄今已有《Killing Me Softly》、《神祕微笑》、《最後的簡訊》三本小說被製片公司購買改編權上映播出,這也使妮基.法蘭齊儼然成為英國懸疑小說的第一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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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常作一個夢,同樣的夢境一再重複,而且每次我都以為是真的。在夢中,我又重回在溜冰場第一次碰到布藍登的那個下午。冷風刺痛我的臉,我聽到冰刀劃過地面的聲音,然後我看到了他。

他正往我這裡看,表情有點怪,好像早就注意到我,而且若有所思的樣子。夢中的我仍然覺得這傢伙長得很不錯,但不是每個人都會覺得他好看的那種。他的頭髮黑黑亮亮,有如烏鴉翅膀;一張鵝蛋臉,顴骨和下巴都很突出,臉上帶著莞爾的表情,好像比誰都早發現好笑的事,這點讓我對他產生了好感。

他先是看看我,接著又再看一眼,就走過來跟我打招呼。我在夢中想:太好了,上天給了我第二次機會,這件事不一定非要發生,這次我會在開始之前就阻止這一切。

結果並沒有。他來找我說話,我笑了笑,也回了幾句。雖然聽不到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但應該很好笑,因為布藍登呵呵笑著說了些話,我聽完也笑了。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像肥皂劇裡的演員,不假思索就能說出台詞,我甚至知道這一男一女接下去會怎麼發展。

他們素昧平生,但他是她朋友的朋友,所以他們都很訝異這竟是他們第一次碰面。在這個我既知道也不知道是夢的夢裡,我試圖要阻止自己。溜冰場是一男一女相遇的好地方,尤其雙方都不會溜冰更是好上加好,因為他們就得互相攙扶,男生一定要穩穩搭住女生的肩,兩人互相幫忙對方站起來,還不時因為手忙腳亂而笑成一團。她的鞋帶凍在一起,所以他就順手把她的腳放在他的腿上,幫她鬆開鞋帶。人群漸漸散去時,男生跟女生要電話也很理所當然。

女生沒想到自己一時間竟覺得有點為難。沒錯,是還滿好玩的,但她現在需要這種關係嗎?她看著對方,他的眼睛映著寒光,嘴邊掛著笑容,眼神透露著期待。直接給他電話號碼似乎比較省事,所以她就給了,儘管我一直大喊大叫阻止她,但發出的叫喊沒有聲音,而且她就是我,她並不知道之後會發生的事——但是我知道。 

我很納悶自己怎麼會知道之後的事,但我知道他們會出去約會兩次,一次小酌,一次看電影,接著場景跳到她的沙發上,而她會想,有何不可?所以我就想,如果我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事,這就表示我無法改變什麼,一絲一毫都改變不了。我知道他們之後會上床兩次,還是三次?每次都在女生的公寓裡。第二次之後她看見漱口杯裡多了一枝陌生的牙刷,她心裡一陣混亂,得好想一想,但快沒時間了,因為隔天下午她的心就會幫她拿定主意。差不多就在那一刻——女生下班回家打開門——我從夢中醒來。

灰撲撲的天空接連下了幾週濛濛細雨後,終於放晴。美好的秋日午后,藍天不再那麼眩目刺眼,一陣強風將樹上的金黃葉片抖落。漫長的一天,大半時間我都站在梯子上粉刷天花板,一整天下來,讓我的脖子和右手發疼,骨頭又痠又痛,還渾身髒兮兮,手指和頭髮也沾上點點白漆。晚上我只想一個人好好休息,泡個熱水澡,披著浴袍邊看電視邊吃晚餐。土司夾起司不錯,再配杯冰啤酒。
  

我打開公寓門走進去,把袋子往地上一丟,然後我看到了他。布藍登坐在沙發上,正確的說法是翹著二郎腿躺在沙發上,旁邊地上放了一杯茶,手中正拿著一本書在讀。他看我進門,就把書合上。
  

「米蘭達。」他把腿從坐墊上放下來,站了起來。「我以為妳會晚點回來。」他走過來抓著我的肩膀,親我一下。「要我倒杯茶給妳嗎?茶壺裡還有。妳看起來累壞了。」
  

我甚至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他連我做什麼工作都不清楚,卻跑來我家等我下班,這算什麼?再說,他在我家幹嘛?怎麼一副好像已經搬進來似的。

「你這是在幹嘛?」
  

「我自己進來了,」他說,「拿花盆底下的鑰匙開了門,沒關係吧?妳頭髮上有油漆。」
  

我彎腰撿起沙發上的書。那是一本老舊的硬皮筆記本,紅皮封面已經褪色,書脊也已裂開。我瞪大眼睛,那是我以前的日記。
  

「這是我的隱私,」我說,「隱私!」
  

「我忍不住,」他說,調皮地一笑。看見我的表情他高舉雙手:「好啦,對不起,我錯了。但我想知道妳全部的事,我想知道妳認識我之前是什麼樣子。」他伸手輕觸我頭髮上的油漆,像要把它刮下來,我抽身避開。
  

「你不該這麼做。」
他又笑。
「我不會再犯了,」他抱歉地說,但語氣輕佻。「這樣可以嗎?」
我深呼吸。不行,我不認為可以。
  

「那是妳十七歲的日記,」他說。「我喜歡想像妳十七歲的樣子。」
  

我看著布藍登,他彷彿正逐漸退向遠方。他站在月台上,而我坐在正要離站的火車上,打算將他永遠拋在腦後。我在想要怎麼開口,才能夠清楚、夠明瞭,不拖泥帶水。我可以說:「我不認為這樣行得通。」彷彿這段關係是一部機器,因為少了什麼重要零件而停止運轉。

 

或者可以說:「我不認為我們應該繼續下去,」好像我們一起走在路上,而你已經看到前方出現岔路,或布滿石頭和荊棘。也可以說:「我不想再看到你了。」當然指的不只是看到,還包括觸碰、擁抱、感受、渴望。如果對方問為什麼:「為什麼要結束?」「我哪裡做錯了?」你不能回答:「我看你不順眼」「我突然覺得你的笑聲很討厭」「我喜歡上別人了」。當然不行,你要說:「你沒做錯什麼,是我的問題,不是你。」這個道理誰都知道。
  

我根本還沒打定主意,話就脫口而出:「我想我們應該到此為止。」
  

一時之間,他的表情並無改變。接著他走上前,把手放在我肩膀上。「米蘭達。」他說。「抱歉,布藍登。」我本來想說些別的,但又收住口。
    

他的手還放在我的肩膀上。
「妳大概累壞了,」他說。「要不要去洗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

我站開,甩掉他的手。

「我是認真的。」

「我不認為。」

「什麼?」

「妳生理期是不是快來了?」

「布藍登……」

「差不多就這兩天,是吧?」

「我是說真的。」

 

「米蘭達。」他的語氣像在哄我,好像我是一匹受到驚嚇的馬,而他拿著糖果伸長了手正要接近我。「我們在一起很開心,不該這樣說分就分。想想那些美好的時光。」

 

「八次。」我說。

「什麼?」

「我們只見過八次。搞不好還更少。」

「但每次都很特別。」

 

我沒回說「我可不覺得」,雖然這是事實。不能說那些時光對我毫無意義,但那不過就是生活裡會發生的事。我聳聳肩,不想表達意見,不想討論,我只想要他離開。

 

「今天晚上我約了朋友一起喝一杯,我跟他們說你也會去。」

「什麼?」

「再過半小時。」

我瞪著他。

「只是隨性喝一杯。」

「你真的希望去赴約,假裝我們還在一起?」

「我們應該給彼此時間。」他說。

 

真可笑,聽起來就像婚姻諮詢師給一對有兒女、有夫妻義務的老夫老妻的老套建議。我忍不住放聲大笑又趕緊停住,一時間我覺得自己很殘忍。他擠出笑容,但那根本不是笑,只是拉長了嘴唇蓋過牙齒,就像是扮鬼臉或低吼那樣。

 

「妳還笑得出來,」他終於說,「妳這麼做還笑得出來。」

「抱歉,」我說,聲音仍在顫抖。「那是緊張的笑。」

「妳就是這樣對待妳姊姊的嗎?」

「我姊?」周圍的空氣頓時降溫。

 

「對。凱莉。」他輕輕說出名字,沉吟片刻。「我在妳的日記裡看到的,我知道,嗯?」

 

我走去門前,用力拉開門。天空仍然一片蔚藍,微風冷卻了我發燙的臉。

「出去。」我說。

「米蘭達。」

「你走吧。」

 

布藍登離開我家已經是兩個星期前的事了。下午兩點半,我站在梯子上,伸長了手中的刷子正要粉刷牆角,這時我的手機響起,而我隨即想到手機是放在擱一旁的夾克口袋裡。這天的工作是裝潢黑石南區一棟滿是直線設計、厚玻璃板和松木板的新屋,而此刻我正在用一種從瑞典高價進口、幾近透明的特殊油性白漆粉刷木板。手機響起使我不得不爬下長梯,把刷子擱在油漆罐的蓋子上。

「喂?」

「米蘭達嗎?我是凱莉。」

 

光這通來電就很不尋常了。我們姊妹常見面,大約每個月一次,通常都在我爸媽家;一星期也許通一次電話,但通常是我打給她。可是凱莉這會兒竟然問我今晚有沒有空。我其實有約,但她說是重要的事,不然她也不會開口,所以我當然就說好。我正要跟她討論約哪兒,凱莉竟然都想好了,坎頓區剛開了一家簡單清爽的法式餐廳,離我住的地方很近,凱莉會訂八點的位置,如果她沒再打來,那就這麼說定了。

 

我滿肚子疑問,凱莉從沒有安排過類似的事。在粉刷大片松木牆時,我一直在猜她找我會是什麼事,但連最基本的問題——是好事還是壞事?——我都無法做出可能的推論。

 

我大約在八點過一分抵達餐廳,凱莉已經到了,她坐在位子上,桌上擺了一杯白酒,酒瓶放在旁邊的冰桶裡,我馬上想到一定是好事。她看上去容光煥發,從眼神就看得出來,造型也跟我上次看到她時不一樣。我的頭髮剪得很短,一來我喜歡自己短髮的樣子,二來這樣工作時頭髮才不會沾到樹脂或絞進電鑽。凱莉一直不算有什麼固定的造型,大多留著中長髮,衣服以輕便實穿為主。但這一次她也把頭髮剪短了,這髮型很適合她。她整個人都不太一樣,妝比平常厚,眼睛顯得更大,衣服也是新買的,深色喇叭褲搭配白色亞麻襯衫和背心,全身散發一股小精靈似的活潑氣息。她揮揮手招我過去,並幫我倒了杯酒。

 

「乾杯,」她說。「妳頭髮上有油漆。」

我想說我頭髮上當然有油漆,因為我大半輩子都在粉刷牆壁。我一直都想這麼回答,但實際上從來沒有,尤其今天晚上凱莉看來那麼開心又充滿期待,我就更不可能這麼回答。期待?會嗎?

「職業災害。」

 

油漆沾在後面我看不到的地方。她用手梳了梳我的頭髮,但我們是坐在餐廳中間,這麼做看起來一定就像兩隻互相梳毛的黑猩猩,而我竟然還讓她這麼做。她放棄了,說刮不下來,我也鬆了一口氣,端起杯子啜了一口白酒。

「這地方看起來不錯。」我說。

 

「上星期我才來過,」她說,「很棒。」

「都還好嗎?」

「妳大概很納悶我怎麼會打給妳。」她說。

「幹嘛一定要有理由。」我說謊。

「我有事想跟妳說,」她說,「還滿勁爆的。」

她懷孕了,一定是,不然還會是什麼。我定睛看著她,有點訝異她會喝酒。

 

「我交了新男友。」她說。

「凱莉,太好了,好棒的消息。」

 

我比之前更糊塗了。我當然真心為她高興,也知道她有一陣子沒交男朋友了,她為了這件事挺煩惱的,我爸媽也一直有點擔心,但對事情並沒有幫助。不過她這麼正式宣布這件事,還是有點反常。

 

「這件事有點尷尬,」她說,「所以我才想第一個告訴妳。」

「怎麼會尷尬呢?」

「沒錯,」她激動地說,「說得對,我也一直這麼說。如果我們不讓它成為問題,那就應該完全不是問題。」

我啜了一口酒,強迫自己沉住氣。這是凱莉的另一個特點,有時她沉默寡言到一句話也不說,有時又語無倫次滔滔不絕。

「什麼問題?」

「對方是妳認識的人。」

「真的?」

「其實不只如此,他是妳交往過的人,是妳的前男友。」

 

我一時說不出話,因為腦中正在快速打轉。會是誰?盧卡斯跟我分得很難看,況且他現在跟克麗歐在一起。保羅跟我交往了一年,他確實見過凱莉一、兩次,但他不是還在愛丁堡嗎?然後我想到更早遠的戀情,大學時我是談過幾次亂七八糟的戀愛,但當時我根本很少跟凱莉聯絡。我努力想像有什麼天大的巧合,會讓凱莉跟我遙遠過往的男友碰在一起,比方說羅伯,但他們倆甚至沒見過面,有嗎?還是更小的時候談的校園戀情,比方湯姆,一定是了,或許是同學會的時候……

「是布藍登,」他說,「布藍登.布洛克。」

 

「什麼?妳說什麼?」

「不覺得很神奇嗎?他馬上就到了,他說我們三個人應該聚一聚。」

「不會吧。」我說。

「我知道這樣或許有點怪……」

「你們在哪裡認識的?」

「我會跟妳說的,」她說,「我會把全部的經過告訴妳。但我想在布藍來之前先告訴妳一件事。」

「布藍?」

「親愛的米蘭達,我不想拐彎抹角,其實布藍都告訴我了,我想告訴妳,我希望這不會讓妳覺得難堪。」

「什麼?」

 

凱莉靠上前把雙手放在我的手上,一雙同情的大眼睛盯著我。

「米蘭達,我知道你們分手時妳很痛苦。」她深呼吸一口氣並握了握我的手。「我知道是布藍跟妳提分手的,他告訴我妳很受傷,對他又氣又恨;但他希望妳沒事了,他也說不介意再見到妳。」

「他說他不介意?」

 

就在這一刻,布藍登.布洛克走進餐廳。

 

***

 

凱莉走到餐廳中間跟布藍登會合,他彎身吻她,在她唇上停留片刻。凱莉閉上眼,在高大魁梧的布藍登身邊顯得很嬌小。她踮起腳在他耳畔低語,他點點頭,頭略歪向一側往我這裡看,嘴上漾起一抹隱約的微笑。他點點頭走向我,兩手往外伸。我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正要站起來時,卻被椅子卡住膝蓋,所以當他走到桌前,我整個人彎腰駝背,模樣狼狽。

 

「米蘭達。」他堅定地按住我的肩膀,兩眼直直看著我。「哦,米蘭達。」我承受了他雙手的重量,身體微微往下沉。

 

他彎身親我的臉,離我的嘴近得過分,但同時間凱莉靠過來抱住他的腰,所以她也一起我往身上靠,在那要命的一瞬間,我們三個都離對方的臉很近,我看得到他上唇鬍髭上的汗,還有凱莉眉毛上的小疤——那是我四歲、她六歲時,我拿塑膠鏟打她而留下的疤——我甚至近到可以聞到他的肥皂味、她的香水味,還有漂浮我們之間空氣中的一股酸味。我掙脫開,坐回椅子時大大鬆了一口氣。

 

「所以凱莉都告訴妳了?」此刻他也坐了下來,夾在我跟凱莉中間,我們三人挨擠在桌子的一邊,膝蓋碰膝蓋。他說話時把手放在凱莉的手上,她抬頭用閃閃發亮的眼睛看著他。

 

「對。可是我……」

「真的沒問題嗎?」

「我為什麼會有問題?」我說,發現自己回答了一個沒被提出的問題。我的語氣緊張而慌亂,沒錯,我確實有點慌,任憑是誰都會。我看見他們交換目光。「我是說,沒關係的。」

「我知道對妳一定很難接受。」

「一點也不。」我說。

「妳的心胸很寬大,」他說,「一直都是。我跟德瑞克和瑪西婭說不用太擔心,妳一定沒問題。」

「媽和爸?」

「對,」凱莉說,「幾天前他們見過布藍,他們很喜歡他。那還用說嘛,特洛伊也是,妳也知道他多難討好。」

布藍登謙虛地一笑:「他是個很可愛的孩子。」

 

「所以妳跟他們說……?」我不知道要怎麼結尾,猛然想起前天晚上的一通電話中,爸媽輪流跟我說話,問我那時心情怎麼樣。我的右眼皮跳了一下。

「說妳心胸很寬大,一定能夠體諒。」布藍登說。

 

想到這些人在背後揣測我的反應,我就覺得生氣。

「但我的印象中……」

 

布藍登舉起手打斷我說話,那隻手又大又白,手腕上汗毛濃密。毛茸茸的手腕、大大的耳垂、粗厚的脖子……回憶浮上腦海,我再次把這些記憶推回腦海深處。「先別多說什麼,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米蘭達,」凱莉懇求地說,「布藍只是把我們認為應該讓他們知道的事告訴他們。」我看她一眼,在她的臉上瞥見我很少看到的幸福光采。我憋住不再往下說,低頭盯著菜單。

 

「要點餐了嗎?」

「好主意。我來份鯛魚好了。」布藍登說。

我一點食慾也沒有。

「我要牛排薯條餐,」我說,「不要薯條。」

「還是擔心體重?」

「嗄?」

「其實沒必要,」布藍登說,「妳看起來很苗條,是吧,凱莉?」

 

「是啊。米蘭達一直都很漂亮。」她的臉沉了一沉,好像重複「米蘭達一直都很漂亮」這句話太多次似的。「我要鮭魚和蔬菜沙拉。」

「叫一瓶夏布利白酒好了,」布藍登說。「米蘭,妳想來杯紅酒配牛排嗎?」

這是我介意的另一件事。我之所以喜歡「米蘭達」這個名字,是因為它不能縮寫,但遇到布藍登之後就變了。「米蘭」聽起就是怪。

「白酒就好。」我說。

「妳確定?」

「嗯。」我緊緊抓著桌子。「謝了。」

 

凱莉起身去洗手間,他面帶笑容看著她穿過一張張桌子。點完餐之後他轉頭看我。

「所以……」

「米蘭達。」

他只是笑,然後把一隻手放在我的手上。

「你們兩個很不一樣。」他說。

「我知道。」

「不,我的意思是,其中的差異可能連你們自己都不知道。」

「什麼?」

「只有我能互相比較。」他說,仍然深情地對著我笑。

過了一會兒我才反應過來。我甩開他的手。

「布藍登,聽著……」

 

「嗨,親愛的。」他抬起頭說,然後起身為凱莉拉開椅子,等她入座後還伸手摸摸她的頭。

我們吃了晚餐,喝了白酒,互相碰杯。我微笑,點頭,在正確的地方回答是或否,腦子不斷打轉,同時又試著什麼都不要想,不要回憶他穿著四角褲肚子微凸的模樣、他肩膀上的黑色體毛……

 

最後我低頭看表,假裝被時間嚇了一跳,雖然才九點半。我說我得回家了,明天要早起,要開很遠的路,沒時間喝餐後咖啡,很抱歉……我們沒完沒了地道再見,凱莉緊緊擁抱我,布藍登又親我一下(還是太接近嘴唇),我強忍住舉起手背去抹臉頰的衝動。他們都說哪天要再聚聚,還有我多麼漂亮迷人,多麼善良,多麼好。

 

他陪我走到餐廳門口。

「在下雨。」他說。

我不理他。

「可真是奇妙的巧合。」我說。

「什麼?」

「我跟你才分手沒多久,你就在路上巧遇我姊,然後開始跟她交往。不可思議。」

「世上沒有巧合這種事,」布藍登說,「我愛上一個長得像妳的人,或許並不是個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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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日期】 

2013年2月14日起至2013年3月5日止

 

【活動辦法

恐怖情人遠離我~~!! 
寫出你是否遇過恐怖情人?或是什麼樣的伴侶,你會將他列為「恐怖情人」? 就有機會得到《神祕微笑》新書一冊,快來分享喔!
 
 

  •  
  • 恐怖情人:佔有慾、控制慾強。不可以跟他以外的人說話,就算是同性也不可以;常打電話查勤,電話打不通就可能出現在上班或著家門口等著,讓人沒辦法好好工作、過生活;會偷偷翻看手機、皮包、皮夾或手札;不可以主動開口說分手,只有他能決定分不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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